一个又一个夜晚,塞着耳机骑车往返这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才发现原来从市中心到家的十八里路程刚好能够播放完一整张《nottypital》专辑,放远望去,这样来回的路程是我生命20余年的全部枝节,我看到寄托幻想时的自己,在被碎沙裹着卷着风吹着的那一片昏暗的场景,上个世纪的人们都依稀可见,不平整的土路在马车的颠簸前行下扬起沙尘,布色的灯光在大碗灯罩的映衬下竟与月色相较高下。这时的我一下子便再分不清哪里是大道,哪里是小路,又似乎在宽一点的地方我走了回,回了走;窄一些的巷口胡同,隐约写着大大的通红色的“拆”字。
年与岁的流逝让我们的桨从木板变成了动力机械,这一片土地延伸到河流的部分却依然在每个暴雨倾盆的时候变得如此脆弱又顽强。闪烁着的窗口搭载着路边的叫卖、波浪的卷发与手风琴公共汽车会让我沉溺在那一片卡带的两个齿轮永久不停歇的氛围中。我会跟着父亲的二八大车狂奔,他一只手把我拎上大车后座,在一片泥泞中跋涉,我早已学会了如何在他的身后保持平衡而不摔落,那是一个巨大的背影一直在我的身前,以至于过了很多年我的视野只有左边与右边,再无其他。
家中内墙壁的颜色是深绿色,胡同外墙壁的颜色是棕红色,棉衣外套吊带背心穿了又穿,铁轨的节律在深夜显得格外刺耳,我比井口又高了一些,这样就可以一步登上河岸的石板看大河了啊!岸边的风送着棉线追着大鹅,我赶着落日看着外公在岸边钓鱼。这样的时间让我觉得缓慢而凝固得出神,榆树上的虫子我都会看一看究竟,手捏蜻蜓的翅膀不放,原是我不想放,我再不会对它们如此亲吻又残忍……回头又疾走,一遍又一遍,反反又复复,我知道了我的来路,才会看清我的归途。
轨迹在大雾中一点一点变得清晰,楼宇天井延伸的方向是宇宙深处,身体轻盈的好处便是可以快速登高而望远,好似我的名我的字一般,日月同辉天地不染。兜兜转转,我似乎自始至终一直在做一件永不可及的事情——慢慢让生命成为大道至简的行为,近乎纯粹的体验。
人群让我迷失,孤独让我清醒。生活嘈杂又繁复,行走的时刻便成为了我觊觎理想国游乐中被偷窃来的生命留存。未能打算的停留,在记录的那一瞬间与过往的自己进行争斗,然后使得路变得绵延而悠长,始终到不了的尽头让我奔走。日子还长呢。——荷米斯碎语
荷米斯攒一个每年去海边的旅途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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